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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番外:三只小卷毛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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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戚風吃了五碗飯後, 眼巴巴地看著滕崇停下碗筷,問道:“不吃了?你吃這麽少?”

“……”滕崇無語:“我今天已經吃很多了,是你飯量太大了吧。”

黃戚風看著一桌子剩了大半的菜,提起筷子哼哧哼哧地又吃了起來,含糊地說道:“難得回國一次,不能浪費了,回去學校後就沒得吃中國菜了,整天土豆、沙拉、三明治、炸薯條的……”

滕崇喝著清茶,聽著他說在學校的事情, 突然覺得這只小卷毛可憐見的,不免升起了幾分同情來。

黃戚風的手機在口袋裏震了震,他接起電話:“餵, 爸。有的有的,我一天都在跟滕崇學習呢!很認真的, 我們還有一些東西沒處理完,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嗯嗯,知道了爸,好的,拜拜。”

兩人回到公司裏,已經晚上8點多了, 滕煌集團的員工都已經下班了,少數還有人留著在加班。

滕崇讓黃戚風先去休息室裏洗澡,自己坐下來處理了幾份文件, 突然休息室傳來一聲呼喊:

“崇崇!”

滕崇的筆尖一滑,鋼筆在文件上畫出了一個大勾。

他走進休息室就看到一個光裸的人站在浴室裏,無辜地看著他:“我沒衣服穿。”

滕崇面不改色地拿起一開始就放在一邊的浴袍朝著小卷毛撲頭蓋臉的扔了過去:“穿。”

“哦……”黃戚風乖乖地穿好浴袍,還打了個蝴蝶結,滕崇拿著衣物進了衛浴間。

小卷毛在休息室裏東瞅瞅,西看看的,休息室很空曠,布置簡潔利落,沒什麽東西,他無聊地轉了一圈跑到外面去了。

他一眼就落到了辦公桌上的規劃圖,可是看了半天看得雲裏霧裏的。

“看得懂嗎?”滕崇穿著睡衣走出來。

“不懂。”黃戚風乖乖搖頭。

滕崇用下巴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

黃戚風拉著椅子坐到他旁邊,無所謂地嘀咕道:“做老板還得看的懂圖紙嗎。”

滕崇笑,用食指彈了一下他的腦門:“做老板你還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黃戚風揉著腦門,懷疑地看著他。

“老板要懂的東西多了,企業的經營包括方方面面的,比如你家是做電器的,一個空調配件用的是好是壞,電器外殼要用什麽材質的,ABS的?HIPS的?料米的每日漲幅如何,采購報上來的價格合不合理,該不該通過審批?產品的定位是低端還是中端、高端,面對什麽樣的人群?人事報上來的調薪方案合不合理?財務的報表收支如何,報表要怎麽看?”

黃戚風被他說得頭都大了:“這些交給底下的人看不就得了。”

滕崇又彈了他一下:“話是這樣沒錯,這些東西是底下的員工做的,你可以不懂怎麽做方案和報表,但怎麽看你總歸是要懂的,還有啊,你是老板,你可以下放一部分權利,但不可能把所有權利都下放,不然讓你當老板做什麽?還不如高薪請個職業經理人來管理公司,好壞不論,總歸你是清閑了,要是企業被職業經理人弄倒閉了你也甭操心了。”

黃戚風揉著撓門,撇撇嘴道:“嗯,知道了滕老師,能不能換種體罰方式。”

滕崇伸出手,黃戚風以為又要被彈腦門了,閉上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引得滕崇一陣笑,“看圖,學好了老師有獎勵。”

小卷毛一聽打起了精神來,全神貫註地看著規劃圖,跟著滕老師學習起來。

滕崇每批閱一份文件就跟他細細講解其中的利害關系,隨著一份份文件批閱而過,時間嘀嗒嘀嗒來到了淩晨1點,小卷毛的眼睛從一開始瞪得滾圓,變成了半闔著,最後只剩下一條縫了。

“所以,像這樣的文件我一般是不給過的……”

滕崇話說到一半,一顆金色毛絨絨的腦袋靠在了他肩上,小卷毛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黃戚風。”

滕崇叫了兩聲都沒反應,無奈地背起他放到休息室的床上,羨慕嫉妒恨地捏著他的臉說:“還真是好吃好睡啊你。”

說完他繼續回去處理完剩下的公文,掀開了被子剛躺下來,一具溫熱的身體就貼了過來,洗過的發絲一股柔軟清爽的氣味,大腦袋埋在了滕崇的懷裏,環上滕崇的腰,還拉過他的手放到自己背上做一個擁抱的姿勢。

滕崇閉著眼睛,勾起唇角,把小卷毛緊了緊,下巴擱在卷毛上蹭了蹭,安心地進入了夢鄉。

夢裏,他好像夢到黃戚風變成了一只卷毛大金毛,濕漉漉的無辜狗狗眼看著他,大尾巴直搖,一看到他就撲過來舔他,不過這只金色卷毛狗有點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唔……”滕崇迷糊地睜開眼睛,發現唇舌被人堵住,只能用鼻子艱難的呼吸。

黃戚風分開他的唇瓣,往下親去,滕崇“嗯……”了一聲,推開他的腦瓜,喝道:“黃戚風!”

小卷毛委屈巴巴地看著他,某處在他腿上蹭啊蹭,委屈地說道:“崇崇,我好像生病了,以前雖然早上也會這樣,但是自從遇到你以後就變成天天這樣了,我會不會x盡人亡呢?”

別說小卷毛了,滕崇此刻也是忍得難受,本來晨起就容易立正的某物更是漲得厲害,理智和欲·望在滕崇腦海裏天人交戰,他啞著聲說:“你先下去。”

小卷毛不從,繼續吻上他,火熱的唇舌席卷而來,滕崇在腦海裏默默嘆息,抱著他翻了個身,激烈的回吻上去,罷了,這次就把小卷毛吃回來吧。

等到滕崇意識回籠,發現自己已經被壓著趴在床上,他難以置信地回頭吼了聲:“黃戚風!”

黃戚風拿著一罐面霜好奇地問他:“這個應該也可以吧?是這樣做嗎?像你上次教我的那樣?”

又一次被吃幹抹凈的滕崇無力地趴在枕頭上喘息,x蟲下腦後理智回籠,滕崇心裏懊悔不已怎麽就控制不住那玩意兒呢!

小卷毛心疼地抱著他去浴室洗漱去了,一邊幫他清理一邊親親摸摸的,很快事態又控制不住了。

從那以後,黃戚風每個月都會回國幾天,美其名曰跟著滕崇學習經營知識,實則吃遍滕總豆腐。

兩人像普通的小情侶一樣,逛街、看電影、約會、zuo愛,回到公司裏討論公司經營,感情逐漸升溫,滕崇覺得自己像是燒壞了腦子般,仿佛回到了十多歲時情竇初開的日子,恨不得一天有48小時能天天跟黃戚風膩在一起。

滕煌集團的秘書室裏,幾個秘書都在悄悄討論:

“滕總最近鍛煉得很勤啊,之前十天半個月都不見得去一次健身房的,上個月突然讓我給他辦一張健身卡。”

“是啊,之前的行程約談的話一般都放在晚上7點順帶客戶吃個飯的,現在都要往後退,因為滕總要健身。”

“誇張的是,前幾天幾個加拿大的客人約見,滕總讓我直接約在了健身房見面,加拿大的客人甚至覺得滕總有趣,直接就簽了合同!”

滕崇路過的時候眼角一抽,咳了一聲:“咳咳!”

嚇得秘書室裏的人戰戰兢兢的。

“要審批的東西都拿進來,我下午要出去。”

滕崇淡淡地說完徑自走進了辦公室,關上門,他收起淡漠的神情,愁眉苦臉的捏了捏自己的手臂,肌肉咋這麽難練啊!難道是蛋白粉吃少了?

扣扣——門被敲了兩聲。

“進來。”

中分頭秘書拿著分類好的文件走進來,“滕總,這些是需要審批的文件,另外,還有一件事情要匯報。”

“說。”滕崇從抽屜裏拿出眼鏡戴上。

“城南商業圈那兩戶拒不搬遷的人家得知我們不答應他們的條件,把事情添油加醋鬧大了說是我們逼迫他們、隔天就要強拆、政府不作為等等,營銷的手法十分嫻熟,事情擴散的速度也很快,我們懷疑背後有人在推動這件事情。”

“有眉目嗎?”滕崇瞇起眼,前不久TG也出現一起類似的抹黑手法的案例,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呢。

中分頭秘書說:“暫時沒有。”

滕崇玩味的笑了:“去發個公告,就說……我們滕煌絕不會強制拆遷,相反的,為了保護他們的權益,我們花了重金修改了設計圖,只動用我們的土地,並許諾,沒有他們的同意,我們絕不強拆也不強買,然後把他們說的獅子大開口放上去,大致這個意思,你在多添加一些跟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靠攏的話語就行。”

中分頭秘書細細一想,笑著說:“是,老板。”

公告一出,風向發生了轉變。

@清風拂過:呵,要求五套市中心200平的房子,錦城現在郊外的一套100平的房子就得3、4百萬了,你們品品這嘴臉。

@名字要長長長:好了,這下不會強拆了,開心了吧。

@yesdfb:本來是站居民這邊的,確實人家生活了祖祖輩輩的還硬要拆遷是企業不對,不過這家人的這嘴臉還鬧到網上來就有點過了吧,也不像是為了所謂的祖輩的根啊,就是錢不滿足而已。

當天中午,滕煌集團負責此事的員工立馬接到了那兩戶居民的電話,改口願意被拆遷了,就按原本的條件來,在工作人員的追問下,兩戶居民承認是有人在背後幫助他們,就是為了逼迫滕煌集團就範,但他們也不知道是誰,事情就此陷入了僵局。

“事情就是這樣,那方的人聯系他們的時候用的都是匿名電話,而且是單方向聯系,現在暫時沒有渠道可以得知幕後黑手。”中分頭秘書說完事情經過後,恭敬地站在桌前。

滕崇閉著眼睛,手指頭一下一下點著桌面,驀地懶洋洋地睜開眼說道:“知道了,那兩塊地……按照原先談好的條件的一半買,他們要是不答應就算了,反正兩版規劃圖我們都可以執行,現在是他們求著我們買,就這樣,愛賣不賣。”

“是。”

秘書出去後,滕崇看了下手表,時間也差不多了,他收拾好東西就出去了。

飛機上。

“姐姐,能再給我一份嗎?我吃不飽!”黃戚風可憐巴巴地看著空乘。

“當然可以,請稍等。”空姐全程溫柔地笑著,又拿了一份飛機餐過來,看著黃戚風的眼神裏散發著母性的光輝,任誰被一個帥氣的小夥子叫姐姐都會很開心吧!

黃戚風哼哧哼哧吃完了兩份飛機餐,用紙巾擦了擦嘴,摸了摸自己半飽的肚子,想著下飛機了一定要讓崇崇帶他去吃好吃噠!

“你吃玉米嗎?”

旁邊座位,一個溫吞的聲音突然問道。

坐在黃戚風身邊的是一個戴著無框眼鏡,斯文溫和的男人,此時正拿著未開封的餐盒和熙地笑著。

黃戚風看著玉米眨了眨眼睛,接了過來:“你不吃嗎?”

男人說:“我上飛機前已經吃過了,還有黃油面包你要嗎?”

“要要要!謝謝大哥!”

黃戚風很快又幹掉了半分飛機餐,總算有七分飽了,他熱情地跟旁邊的人聊著天:“你也是中國人吧?聽口音像是南方的?”

“對,我是江南的。”

“那你在國外做什麽呢?我是因為去留學了,不然我可不想出國!”

“我……”男子猶豫了一下,看著小卷毛真誠的眼睛,笑著說:“我也是年輕的時候出國留學,後來結婚了就一直定居在國外了。”

“哦哦,那你回國怎麽不帶老婆回來啊?”

換成其他人問這個問題,可能都會覺得對方是不是有毛病啊?但是小卷毛的眼神裏是純粹的好奇,裏面看不到絲毫的八卦和惡意,僅僅就是好奇還有感謝他給了吃的,想找個話題聊天罷了。

男人無所謂地笑道:“離婚了,我們發現我們都忘不掉各自的前男友。”

黃戚風大吃一驚:“你是gay啊,我也是!”

男人楞了一下,看著他說:“看不出來你是啊。”

黃戚風撓著後腦勺,甜蜜地笑:“我本來也以為我不是,直到遇到了我現在的男朋友。”

男人看到他幸福的表情,羨慕地說:“年輕真好,我曾經也……年輕過。”

黃戚風揮了揮手:“切,有什麽好的,大家都把你當小孩子!對了,我叫黃戚風,你可以叫我小黃,你叫什麽呢。”

“我叫言殊。”

飛機到了機場,黃戚風和言殊一起下了飛機,黃戚風一路上嘰嘰喳喳個不停,言殊面上都有點不耐煩了。

黃戚風義憤填膺:“言大哥!放心吧,你這麽優秀,肯定還會找到好人的!你那個前男友聽起來也不像是個好人啊!你被逼走了居然都不挽留的,不要也罷!還有你前男友的爸爸真不是個東西,都什麽年代了,還幹得出來甩支票這種事情!”

言殊笑笑不說話,直到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人,他頓了一下,喜不自勝,笑了起來,正想沖過去呢,然而身邊的黃戚風比他更快,行李一扔,叫了聲“崇崇我好想你!”熊撲了過去抱緊他搖啊搖。

滕崇顯然也很錯愕,接住了飛撲過來的人,一下就被吻住了。

言殊笑容漸漸從臉上消失,腦海裏閃過飛機上黃戚風對他說的話:

‘我家崇崇對我超好的!’

‘我要什麽條件他都滿足我,上次我們還一起去游樂園玩!’

‘但是他飯量太小了,又很浪費,每次都點了一大堆的菜,才吃兩碗飯,到最後我都得掃尾,幸好我比較能吃!’

‘崇崇特別可愛,嘴硬心軟,每次我假裝哭他就什麽事都依我了。’

言殊不解,這是他認識的滕崇嗎?

滕崇微微推開小卷毛,看著言殊的表情十分的冷漠,拉著黃戚風的手轉身就想走。

“等等!”言殊叫住了他:“滕崇!”

滕崇頭也不回的,黃戚風倒是驚訝地回過頭問了句:“你認識我男朋友啊?”

言殊淡漠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他就是我的前男友。”

黃戚風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滕崇嗤笑一聲,嘲諷地說:“你也知道是‘前男友’,現在沒有瓜葛。”

言殊苦笑著說:“我以為你是來接我的,當年離開我也是被逼的,我也不想跟你分手的,我們曾經那麽相愛……”

“夠了!”滕崇一聲呵斥,“你當我還是十多歲被你耍的團團轉嗎?要錢是不是你自己提出來的?要出國留學是不是你自己提出來的?你以為我媽找你是為了讓你離開我嗎?呵!她找你的前一天,我被我爸打斷腿,我媽心軟了找上門想保護你,沒想到你誤會了,還提出這種條件,怎麽?國外的日子不好過了就想著回來要錢了?”

言殊慌張地辯駁道:“我不是的,這些都是你媽編出來騙你的!當年我離開都是被逼的。”

滕崇一臉平靜像在看一個在自己的舞臺上自導自演的傻逼,“有視頻,有錄音,你想看嗎?我回去找找,說不準還在呢。”

言殊的臉一下子白了,他沒想到滕母居然還錄了視頻,難怪這麽多年來,滕崇對他不聞不問,原來都已經知道了。

滕崇懶得再理這個跳梁小醜,這段感情早就過去了,再次提起只能說明當初的他有多幼稚和傻逼,識人不清就算了,還斷了一條腿,現在想起來忍不住就要暗罵自己一聲傻逼。

“等一下!”言殊再次叫住了他,這次推出拉著黃戚風的手徑自走著,言殊行李都顧不上了,哼了一聲,說道:“你跟他在一起不就是因為他眼角的痣跟餘容海一樣嗎?”

滕崇像看神經病一樣地看著他:“你他媽有病吧,都說了那份情書是我堂妹要給他的,不是老子寫的!”

言殊冷笑一下:“你敢說那不是你的筆跡?”

滕崇:我他媽當年就不該代工寫情書!我恨!

黃戚風則一臉震驚:“你,你居然還喜歡容海哥。”

滕崇深深閉上了眼:“……”

回去的路上,滕崇開著車,心裏煩躁的很,都顧不上小卷毛了,開著車窗抽起了煙。

小卷毛一路上癟著嘴要哭不哭的樣子,淚花在眼眶裏轉啊轉,時不時還吸吸鼻子,強忍哽咽,真是比黛玉還要楚楚可憐。

滕崇真的是既好笑又無奈,“想哭就哭啊,憋著幹嘛。”

黃戚風抽了兩張紙巾捂住臉,深深吸了一口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哇嗚嗚……你跟在一起那麽多年,還同居,還差點結婚,還喜歡過容海哥,還有那麽多男女朋友,嗚嗚嗚……”

滕崇嘆了口氣,說道:“我真沒喜歡過餘容海,其他罪名成立,但跟你在一起後我沒有過其他人了,我也沒想到28的時候會遇上你啊,我都打算光棍一輩子了。”

聽到他承認了,黃戚風哭得卷毛都在顫動。

滕崇把車停在繁華的路邊,心疼地給他擦幹了眼淚,心裏暗忖著這會兒黃戚風可能不想看到自己,於是說道:“你先自己冷靜一下吧。”

黃戚風哭唧唧地看著他,難以置信自己居然被趕下車了,他果然是想分手!哇嗚嗚嗚!QAQ

黃戚風到盛隆酒店開了間包廂,扯著嗓子鬼吼鬼叫起來,唱了大半個小時,餘靖川趕到,神情也頗有些恍惚。

滕崇開車回家後接到黃父的電話,問他黃戚風沒回家,是不是還在他那,滕崇這才越想越不對勁,按照黃戚風的腦回路,會不會以為自己是要跟他分手啊?

他連忙打了幾個電話過去,都顯示關機了,無奈下他打電話給餘容海找他要餘靖川的手機號,想打聽一下黃戚風的情況,卻被死對頭誤會對想對他弟弟下手,氣得他簡直想摔手機。

過了沒一會兒,餘容海倒是自己發了一串地址過來,滕崇駕車趕去,小卷毛是誤會了,撲倒他懷裏哭唧唧的說不要分手。

醉醺醺的小卷毛提槍上陣,兩人在包廂裏折騰了幾回後,小卷毛酒醒了也被滕崇趕回家去了。

一直到淩晨,滕崇也沒接到小卷毛的到家信息,正疑惑呢,黃父打電話過來告知了一個壞消息:黃戚風一直沒回家!

滕崇調了監控發現,晚上在路口有一輛車上下來五個大漢把小卷毛擄走了。

城外一處普通民房內,黃戚風和言殊被綁著手腳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最終以小卷毛撇過頭一聲冷哼結束,言殊也不自討沒趣。

幾個綁匪圍坐在房內唯一一塊桌子旁打著牌,還邊打牌邊聊天。

“你說這兩個真的是滕閻羅的情人嗎?我看那小黃毛怎麽看怎麽不像是會搞男人的啊。”

“你管那麽多呢!跟了好幾次就看到他倆去開房,不是那小黃毛還能是誰啊!”

“旁邊那個是滕崇的初戀啊,資料上不都寫著嘛!功課都不做的?趕我們這行最關鍵的是要抓對人!知道不?!”說著,絡腮胡拍了一下矮胖子的頭。

矮胖子疼得齜牙咧嘴,吶吶地說:“知道了。”

一個染著紅毛的綁匪摸著肚子說:“餓了。”

絡腮胡又是一巴掌糊過去:“餓了就去買飯啊!給那兩個也帶一份,真是,拖拖拉拉的。”

紅毛委屈巴巴的出門買了五份飯回來,矮胖子給黃戚風和言殊松了綁,給了一人一份粗糙的盒飯,正想吃呢,絡腮胡接了個電話就把他們都叫了出去。

“都先出來一下,接到轉移通知,來個人在路口等著,小心點別被覺得鬼祟引起註意!另一個人守在樓下放風!等我吃完了再出來替你們。”

矮胖子和紅毛餓得咕咕叫,還是老實地點點頭,絡腮胡回到房間裏,只聽一陣長長的打嗝聲。

“嗝——”

黃戚風揉揉肚子,在他面前是吃空了的四個盒飯,還有一個在言殊手裏。

絡腮胡目瞪口呆,“你,你他娘的怎麽這麽能吃!”

黃戚風嘟囔道:“還沒吃飽呢。”

這下絡腮胡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餓的前胸貼後背,轉移的人又不知道啥時候要到不敢走太遠,罵罵咧咧地把小卷毛的手又綁了起來。

黃戚風乖乖的,突然說:“大叔,你看窗外有只鳥跟你長得挺像的。”

絡腮胡正疑惑啥鳥會跟自己長得像啊?轉頭一看,腦後遭受一記重擊,眼前一黑,剛緩過來就看到黃戚風操著凳子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這一下絡腮胡額角立即見血,白眼一翻,真暈了。

言殊抖著手:“你,你殺人了!”

黃戚風看傻子似的看著他,“沒死,還喘氣呢,你都被綁了還關心綁匪死不死,你是聖父轉世嗎?”

邊說著,他先把自己腳上的繩索剪開,接著拿起旁邊的膠帶,一圈一圈的把絡腮胡的手腳綁起來,最後在他下巴滾了好幾圈,壞笑著喊道:“1、2、3!”

嘶啦——胡子被硬生生扯下來,疼得絡腮胡醒過來。

“嗚——!!!”一聲慘叫發不出來全捂在了膠帶裏,眼淚都流出來了。

黃戚風哼了一聲:“要不是我昨晚沒吃飽又跟崇崇做了劇烈的運動,才不會被你們抓上車呢!弱雞,還當綁匪呢,現在綁匪的入職門檻都這麽低了嗎?”

為免絡腮胡醒著誤事,黃戚風操起凳子又給他砸暈了。

言殊面色驚恐地看著滿臉血的絡腮胡,挪動著後退,靠到窗戶旁邊,正好看到在樓下放風的紅毛,他大喊著:“救命啊!殺人啦!”

紅毛扔掉煙,快步就跑了上來。

黃戚風翻了個白眼,為自己居然吃這種腦殘的醋深深感到道歉,手起刀落順帶把言殊給劈暈了。

同一時刻,房門被打開,紅毛沖了進來,手裏還握著一把水果刀。

黃戚風一看他有兇器,凝重了起來,紅毛看著倒在地上的絡腮胡和言殊,一下就明白了過來,用水果刀指著黃戚風說:“蹲下!”

黃戚風順勢蹲下,把雙手舉過頭頂,紅毛的業務明顯不熟練,舉著刀的手有點抖,僵持了片刻不知道該怎麽靠一人之力把這個大塊頭重新綁起來,又不敢近身怕被反打。

黃戚風看出了他的害怕,幹脆就不裝了,再拖下去說不定人援軍都到了,他故技重施地拿過一張板凳,迅雷不及掩耳的朝紅毛扔了過去,紅毛下意識的一躲,黃戚風趁機直掃他的下盤!

“啊!”

哐當——水果刀落地,紅毛捂著某處冷汗直冒地跪倒在地,接著又被黃戚風用膠帶綁了起來。

言殊暈了一會兒,醒來時又看到這殘暴的一幕,還沒等他出聲,黃戚風又是一個手刀把他劈暈了。

這時,樓下傳來車輛的引擎聲,黃戚風湊到窗外一看,矮胖子帶著幾個黑衣人正要上樓呢!

黃戚風先是把門反鎖了,爬出窗外順著外面的水管滑下來,他落地的瞬間,房門正好被打開了,矮胖子愕然地看著淒慘倒在地上的三人,看著大開的窗戶,沖到了窗前,對著跑得遠遠的黃戚風大喊:“小黃毛!你給我回來!”

黃戚風回頭做了個鬼臉:“略略略!”

矮胖子氣喘籲籲地,突然手被反扣壓在窗臺上,他慌忙回頭問道:“先生,逃了一個,還有一個人質呢!就在地上,別急啊!”

黑衣人摘下裝逼的墨鏡,默默掏出了一個手銬扣住他:“我是警察。”

矮胖子這下嚇得坐在了地上。

黃戚風跑呀跑,終於跑出了村莊,迎面就看到一輛警車!他揮手大喊:“我在這裏!”

滕崇和黃父黃母從警車裏下來,三個人都心急如焚。

黃戚風一看到熟悉的人,委屈忍不住就爆發開來,百米沖刺地撞進了滕崇的懷裏,哭哭噎噎地說:“崇崇,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他們不給我吃飽!還綁著我,我只是一個柔弱的18歲少年,廢了好大的力氣才逃出來,心裏收到很大的創傷和陰影!哇嗚嗚……”

“我看看。”滕崇心疼地捧著他的臉仔細看了看,小卷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一頭卷毛兩天沒洗都油油的,身上的衣物皺巴巴的,看上去可憐極了。

兩人正濃情蜜意呢,一邊的黃父黃母張著迎接的手臂呆若木雞,看著兩人親密的舉動,面色越漸凝重起來。

黃戚風一回家就跟爸媽攤牌了,黃父大怒,黃母哭得稀裏嘩啦的,黃戚風倔強地不肯退縮,就是要跟滕崇在一起,看著黃母哭成淚人他心裏也不好受,回到房間後給滕崇打了個電話說自己跟家裏人出櫃了。

滕崇早就有心理預期了,很平靜地嗯了一聲。

黃戚風繼續說著:“我不管,我就要跟你在一起,我從來沒有這麽喜歡過一個人過,我想一輩子都跟你在一起。”

滕崇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看到了當然的自己,也是這麽倔強的跪著說要一輩子跟那個人在一起,只是現在都28了,早已沒了當初奮不顧身的無畏和勇氣,他輕笑著說:“一輩子很長的,你才18歲說這些也太早了吧。”

“不早!這跟年齡沒有關系,我會永遠喜歡你!”

“知道了,睡吧,明天起來什麽事都好了。”

“好吧,晚安,麽麽噠。”

滕崇掛了電話,看著手機上的短信。

【凱達黃總:明天洪江飯店見一面,我們必須得談一談!】

他關掉手機屏幕,靠在沙發上,深深閉上眼睛。

翌日,洪江飯店門口,黃父帶著哭紅了眼睛的黃母走出來,跟在後面的是滿腹思緒的滕崇。

黃父鄭重地說:“希望你能遵守約定。”

滕崇淡漠地說:“知道。”隨後擡眼道:“您也是。”

黃父沒好氣地回:“哼,不會有那個可能。”

滕崇笑:“那可沒準。”

黃父黃母走後沒多久,滕崇開著車回到公司裏,經過秘書室時,中分頭秘書說道:“滕總,黃先生在您辦公室等您。”

滕崇一頓,微微頷首:“好。”

剛進門,熟悉的黃色卷毛出現在面前,接著火熱的唇舌貼了上來。

滕崇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回應,直到黃戚風疑惑地停下來問他:“你怎麽了?我今天好不容易趁我爸媽不在偷跑出來的,你一點也不想我嗎?”

滕崇看著他委屈巴巴的面龐,忍住微癢的手,冷冷的走到辦公桌前,說道:“以後別來找我了。”

黃戚風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滕崇又強調了一遍:“沒聽清楚是嗎?我說,以後別來找我了。”

黃戚風無措地看著他,扁扁嘴說道:“你為什麽突然這樣?”

滕崇看也不看他一眼,拿起手中的文件說:“早上我和你父母見面了,這兩塊城南的地皮白送我了,我能把商業圈在擴大一倍呢。”他聳聳肩,故意笑著說:“原來是這種感覺啊,還挺爽的。”

黃戚風吸吸鼻子,眼淚掉了下來,搶過他手裏的文件一看,哽咽地說:“你不是這種人。”

滕崇無所謂地笑笑:“白紙黑字的這不一清二楚嘛……呵,那就是覆印件,撕了我還有原件呢。”

黃戚風停下撕紙的動作。

滕崇繼續說著:“我後來想想,你爸說得對啊,你才18歲,我都28了,小孩子一時沖動而已,反正大家都不虧,就當玩玩唄,我還賺了兩塊地皮呢,奶了那麽久的孩子,總算可以輕松點了,我呢,就繼續做我的滕總,你呢,就回去繼承家業,擴大版圖。”

黃戚風坐在沙發上,雙手捂著臉,嗚咽地道:“跟你在一起和繼承家業並不沖突!”

滕崇有一時的恍惚,喃喃道:“沖突的,至少現在是沖突的,你還……太小了,不夠成熟,沒有足夠的力量之前,有的是辦法逼你就範,看看你,呵,現在遇到挫折還只會哭呢。”

黃戚風聞言,生生忍住淚水,忍得胸口一直大喘氣的,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滕崇走過來蹲在他面前,摸著他的臉說:“放松,深呼吸。”

黃戚風慢慢平靜了點。

滕崇主動吻上他,貼在他唇邊說:“最後一次,來不來?”

黃戚風哭得厲害,眼睛都是紅血絲,兇狠地咬住他的唇瓣,直到在嘴裏嘗到了血腥味,一把扛起滕崇,鎖好門,把他抵在門邊,不管不顧地沖了進去,滕崇臉一下白了。

事後,黃戚風穿好衣服,冷著臉頭也不回地走了。

滕崇白著臉跟秘書交代好事情後自己去了趟醫院。

※※※

五年後。

錦城的春天總是如此的溫柔,如同新生的草葉般嫩綠,清晨的露珠在葉瓣上微微閃動,球面上清晰地倒映出路邊駛過的黑色車輛。

一陣引擎聲後,黑色車輛停了下來。

從後備箱裏拿出了一個禮物袋,按響了門鈴。

“來了!”

裏面傳來一聲粗獷的吼聲,啪嗒一聲門開了。

簡多多熱情的招呼著:“呦!JC的發小啊!進來啊,來就來了還帶了禮物,哈哈哈。”

“畢竟來做客,總得帶幾樣禮物的,他們人呢?”黃戚風笑著把禮物遞過去,跟著進去了。

簡多多接過禮物,說道:“唉,當了大老板就是不一樣,哪像我們幾個都空著收來的,JC和Joker在廚房呢!也不知道還在準備什麽,肯基基的外賣都送過來了,水上撈的外賣也到了,我們都說他們在搞廚房play呢!”

黃戚風不禁莞爾,簡多多的還是一如既往。

走到客廳裏,東西已經擺滿了一個大桌子,周圍布置得十分歡樂,愛心氣球一顆顆懸浮在天花板上,橘太郎、橘次郎跳到沙發上試圖撲下來一顆氣球,TG的隊員還有許一昭和他女朋友都圍坐在桌子邊,一群年輕人熱鬧的不行。

小豆丁餓得不行,已經先啃著一根雞腿了,看到他倆進門,熱情的打招呼:“風哥到了啊,快坐啊!就差你一個人了。”

小豆丁已經從一顆豆芽菜進化成一根電線桿兒了,不管吃再多整個人還是瘦到不行,也不知道東西都吃哪去了。

黃戚風禮貌地點頭,這幾年他偶爾會收到餘靖川的邀請,一群人一起玩兒,雖然人在仿城,但也跟他們熟識了不少。

今天是段嘉卿和餘靖川的喬遷宴,其實就是從19號遷到了同小區的60號,就在段嘉卿家旁邊,黃戚風接到邀請的時候一臉無語,搞不懂這有什麽好喬遷宴的?

簡多多坐下來繼續抱著全家桶哢嚓哢嚓吃著,邊吃邊嫌棄地說:“就這麽幾塊肉,哪夠全家吃啊!什麽全家桶,分明是孤兒桶吧!”

眾人哄堂大笑。

廚房裏,餘靖川正煎著牛排,燉著豬肘子,段嘉卿像個樹袋熊一樣從後面抱著他,幸福地聞著廚房的香氣,臉在餘靖川寬厚的背上蹭了蹭,問道:“好了沒呀,餓死了都,剛剛去外面看了一下,簡多多都要把全家桶吃沒了,我可是定了20桶啊!”

餘靖川嘴角輕輕上揚,感受著背後溫暖的擁抱,溫柔地說:“快好了,最後一塊了,沒了再定唄,讓他一次吃個夠,吃到膩,吃到接下來的半年都不敢搶食堂的雞腿!”

段嘉卿腦補了一下,嗤地笑出來:“好主意!”

餘靖川煎好最後一塊牛排,拿了根勺子挖了一勺肘子肉給段嘉卿吃:“味道怎麽樣?”

段嘉卿咂咂嘴,誇讚道:“超、好、吃!就像大蟲子一口吃掉約德爾人一樣好吃!”

“這是什麽形容。”餘靖川忍俊不禁,把菜出鍋,盛到盤子裏,洗好手擦幹凈,轉身抱著段嘉卿就是一個麽麽噠,兩人纏吻了一會兒才分開,餘靖川笑著說:“簡多多那個垃圾說不定到處宣傳我們在廚房play呢。”

段嘉卿捏著他的臉皮,嘟囔道:“還不都是你害的!上次在基地廚房熱牛奶非要親我,被那個大嘴巴添油加醋地宣傳所有人都知道了,還被經理叫過去批評了!”

餘靖川壞笑著說:“後來不是澄清了嗎?我都把監控錄像發給大家看了啊,我們就真的只是親親而已,沒有什麽廚房play,就算有也是在自己家啊!”

說到這茬,段嘉卿氣呼呼的,都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他這個騷操作,澄清是澄清了,但是,但是……啊!!!所有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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